二十多年前,祖父機緣巧合在荃灣西方寺以二千元買了一個長生位,他去世時便理所當然供奉在那兒。
半年前,祖母去世,與祖父同葬居於西方寺。西方寺今天已成美輪美奐的豪華佛寺 (佛堂的兩盞巨型吊燈跟酒店的沒兩樣),每個不足一尺的灰位收費已升至二十多萬元。
上月,姨丈去世,須要安靈。姨姨欲安於父母旁,但沒有能力購入西方寺的灰位,便在附近的圓玄學院購入靈牌位。牆上不到巴掌大的方塊,只容得下小相片和名字,索價一萬四千元。母親跟一眾姨舅為了離世後也聚在一起,在同一靈堂也買了自己身後置身的位置。今天,黃宅愛犬走了。寵物診所也有善終服務的轉介,好辦明天的火化。
白,也許是生命的常態。也許是商機。但當至親摯愛,留下的只有白,白便是失去。是思念。是不捨。是悲傷。
這些日子,白實在太多了。